玉清和玉静的本事,骊山神尼再清楚不过。在她的众多门徒中,大概也只有大徒弟玉宝能够与之抗衡。如今被司马宸宇用手指震退,司马宸宇内力之深,武功之高,着实有挑战自己的实力。
眼见玉清、玉静不服,还想上去同司马宸宇较量,骊山神尼忙轻声喝道:“都退下来吧。司马公子武功高强,你们万万不是他的对手,休得自取其辱。”玉清和玉静听后,只得乖乖的退下。其实,以她们的功力,施展先前与李自清、温秀秀相斗时的那等剑法,倒还可以同司马宸宇斗上个二三十招。
司马宸宇待两尼退到骊山神尼身后之后,朝骊山神尼一拱手,道:“神尼弟子如此了得,可见神尼武功早已登峰造极,晚辈造次之处,还望神尼恕罪。”
骊山神尼道:“司马公子何出此言,她们能得公子的指点,那是她们的造化,何罪之有?贫尼有一事不明,倒要向公子请教。”
司马宸宇笑道:“神尼请说。”
骊山神尼道:“贫尼深居荒山,一向与世隔绝,更不曾与武林中人来往,公子等人为何找来此处,还请言明。”
司马宸宇道:“晚辈这次是奉家义父之命,前来请神尼下山相助,完成武林统一大业的。”
骊山神尼心头一惊,道:“武林统一大业!这是何等的宏图伟业,只怕贫尼帮不上什么忙。”
司马宸宇笑道:“神尼不必自谦。就凭神尼的武功,放眼江湖,能与你老比肩的,屈指可数。”
骊山神尼想了想,道:“司马公子,贫尼有句话,不知当不当讲?”
司马宸宇道:“神尼但说无妨,晚辈洗耳恭听。”
骊山神尼道:“贫尼虽不是武林中人,但也听过一些武林中事。千百年来,武林不乏打打杀杀,纷争时常有之,可哪怕是武功再高,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完成武林统一大业。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,以贫尼看来,到时怕会将那些隐居山林,不问世事的世外高人引出,天下难安。”
司马宸宇似是成竹在胸,笑道:“若论世外高人,神尼当可算得上其中的翘楚。这一点,家义父已经想到了,与神尼倒是英雄所见略同。实不相瞒,家义父的一统武林大计,已经筹备了许多年,如果真要认真算起来的话,这个大计至少已经有一百六十余年。”
骊山神尼面色一变,道:“一百六十余年?”
司马宸宇点点头,面上突然变得一片肃然,缓缓地道:“据家义父说,这个宏图大业,早在元朝时候,已经开始布置。其时,元人残暴,对中原百姓实施高压政策,弄得民不聊生。天下男儿虽多,可终究是一团散沙,无法形成一团。家义父的先辈为了能够统一武林,号令群雄,好将鞑子赶出中原,为之奋斗了许多年,结果却未能如愿,但这个大计,一直保持下来,留待后人完成。数十年后,群雄并起,抵抗暴元,家义父的先辈自是当仁不让,奈何当时天下人才济济,想要领导群雄,谈何容易,最后倒让朱元璋出头,夺得天下,建立明朝。明朝建立后,天下虽然也算太平,但武林纷争,自古以来就有,太平时期,更加显著。家义父的长辈以及家义父,为完成先辈们的大计,为之隐忍了许多年,今时武林大势必将趋于统一,若不乘势而起的话,让奸险之辈得势,别说武林,怕是天下,都将陷于水深火热之中,前朝之鉴,便是一例。”
骊山神尼听了司马宸宇这番侃侃豪言,任她修为精深,也不禁有些骇然。一百六十余年,对于历史长河来说,并不算什么,但对于人来说,已经是相当长的时间了。姑且抛开此事的正邪不说,光凭几代人为之奋斗这点来看,确实算得上“卧薪尝胆”的一种形式了。
骊山神尼合十道:“阿弥陀佛,此等雄心壮志,实非常人所能具备。”顿了一顿,道:“只是贫尼乃方外之人,对这等事,早已没了兴趣,更不敢起杀念,亵渎我佛。公子倘若能将本门的‘碧血金钗’赐还的话,贫尼无上感激,余生必当每日诵经,为公子等人祈福。”
司马宸宇听后,笑道:“神尼的话,晚辈本该遵从,无奈这事由不得晚辈做主。”伸手一指殿外的红叶真人,道:“这位前辈名叫红叶真人,神尼有什么话,就对他说吧。”
骊山神尼何等心思,听了这话,已然明白。司马宸宇虽然是这批人的首领,武功也最高,但真正的“主角”还是红叶真人。
骊山神尼朝红叶真人望去,红叶真人不等她开口,哈哈一笑,道:“神尼,虽说你我都是出家之人,但我们既然学了武,如果只用来强身健体的话,又何必苦练多年?最后还不是一样要老死于山中?不如出山,干出一番事业,也教后人知道我们的名声。”
骊山神尼道:“阿弥陀佛,贫尼早已说过,对武林中事,丝毫不感兴趣,真人何必强人所难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