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政玉仑一听这话,心头立时一震,暗道:“他不会现在就要我赴汤蹈火吧?”但事已如此,也只得硬着头皮道:“属下字字属实,若有半点虚言,甘愿千刀万剐。”
独孤九天“哈哈”一笑,道:“宗政兄的心向着谁,我岂能不知,你又何必发誓?”想了想,笑道:“我有一件事需要劳烦宗政兄,宗政兄能不能帮我完成呢?”
宗政玉仑道:“只要是盟主吩咐的,属下一定竭力完成。”
独孤九天道:“我有一个朋友,他受了一个人的侮辱,你说我该怎么办?”
宗政玉仑暗道:“能当得上盟主朋友的,一定很有身份。”口中斩钉截铁地道:“杀了那个人!”
独孤九天笑道:“说得好,我现在就想请宗政兄去帮我把这个人给杀了。”
宗政玉仑道:“敢问盟主,不知此人姓甚名谁,现在何处?”
独孤九天道:“此人就在本盟总舵之中。”
宗政玉仑面色一变,心想这人既然身在总舵,岂不是自己人?
独孤九天道:“这个人就是宗政兄的一个好朋友,名叫公羊冶。”
宗政玉仑面色大变,独孤九天笑道:“当然,这个朋友是以前的。宗政兄还想不想与他做朋友,就看这一次了。对了,我忘了跟你说,我的那位朋友,也是你的朋友,他名叫乌沁阳。”
宗政玉仑听了这话,陡然想起一件事来。当初,也就是方剑明等人大闹双狮庄的那一晚,公羊冶曾经仗着自己是梅山雄的亲信,对乌沁阳说出了一些侮辱性的话,同时还涉及到独孤九天。独孤九天现在要他去杀公羊冶,岂非是借自己的手,帮他们报仇?
“我希望你不要误会,乌沁阳并不是我派去双狮庄的卧底,当然,我是派了卧底去襄阳,但不是乌沁阳。乌沁阳这样的人,值得我去敬重,所以我才会让你去将公羊冶杀掉。”独孤九天解释道。
宗政玉仑想了想,道:“盟主,公羊冶是我师兄的亲信,武功还算不错,我要杀他,只须与他见面,趁他不备,立时便能得手,但我怕这件事会惊动我的师兄,坏了盟主的大计。”
独孤九天笑道:“你能想到这一点,的确不是冲动冒失之辈,所以我现在决定不急着杀他,过了几日,时机一到,你再去杀他,可好?”
宗政玉仑心头有些惴惴不安,独孤九天所谓的“时机一到”,想必是指针对梅山雄而言。不过,他也只是有些惴惴不安而已,并不为师兄担心,他本来就是打算投靠独孤九天后,师兄就算得知自己的存在,也不敢来动自己一根手指,如今独孤九天要对付梅山雄,对他来说,那是彻底的扫清障碍了。
“师兄啊师兄,你不要怪我这个做师弟的无情无义,要不是你先逼得我无从容身,我也不会这么做。大不了我到时候多烧一些纸钱给你,让你在地下过得舒服一些。”
宗政玉仑这般想之后,大声道:“属下随时听候盟主的差遣。”
是日,京城内一座府邸中,一间密室内,正有两个人在交谈着。坐在宾客位子上的人,正是“武清侯”石亨,而这座府邸的主人,也就是太常寺卿许彬,此刻就坐在主人的位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