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沭北之后几天都没找她,萌萌倒是每晚都会给她打电话,言谈之间透露了他回部队的讯息,还不住抱怨自己是没人疼的孩子。
林晚秋暗自松口气的同时,又有些心疼孩子,只能不住哄着:“等周末大姨就去看你,宝贝乖。”
白沭北回部队的事儿,多少给了她一些理清头绪的时间,趁这个机会把工作稳定下来,上班之后就不会再有那么多时间乱想了。
给几个相熟的同行打了电话,对方的态度却有些闪烁其词,林晚秋开始并没有从中嗅到什么不对劲,直到连续打给了三个人,对方的说辞都一概充斥着敷衍应酬。
林晚秋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单纯,后来还是泳儿提醒她:“吴总吃了那么大的亏,哪会那么容易让你好过啊,他估计一早就跟圈里人打过招呼……”
林晚秋这才想起aaron经纪人话里的意思,她没有背景权势,注定是被拿捏的料,只是做了她便不觉得后悔,比这艰难的时候她都挺过来了。
泳儿有些担忧地提醒:“要是一直找不到活儿,你怎么办,你哥那简直是个无底洞。”
林晚秋耸了耸肩,无奈笑道:“没事,不是非干这行不可,我还可以做别的。”
林晚秋把自己的所有存款都拿出来清算了一遍,这些年她省吃俭用,多少还有点小积蓄,除去知夏那一大笔开销是不能动的,居然还有几万块可以灵活运用。
这间房子马上要拆迁不能再住了,榕城的房价不低,如果她一个人租房要承担很大一笔房租,倒不如拿出这些钱做点小生意,租个大一点的店面,说不定将就下还能省下住宿的钱。
林晚秋小时候是跟着父亲开粥店的,其他生意成本太大,她没有那么多钱可以投入,开个粥店正好,在小吃店集中的巷子里租个不大的铺面,租金应该不会太高。
心念一动,她放弃了重回娱乐公司的念头,每天带着鸭舌帽穿梭在各个小巷子里。太旺的街道铺面贵,她只能找些早餐店集中的偏僻小巷子。
终于还是被她找到了合适的,老板是家陕西人,原本是卖面食的,现在年纪大了想回老家,看她是个实诚的小姑娘,并没有要她太高的转让费。
林晚秋只花了四万多就把小店盘下来了,店面非常小,但是简单装修之后看起来干净整洁,她自己把墙都刷成了明色,桌子换了干净透亮的小圆桌,店里还摆了不少绿植,看起来舒心又安逸。
周围有几个大学,不少女生为了减肥晚上都很少吃正餐,她的小店开起来,生意居然也很红火。
林晚秋忙起来几乎忘了白沭北的存在,他似乎也忙,一直没找过她。中间倒是给她来过次电话,林晚秋当时正忙,都没细看就接了起来。
语气也不够温和,还带着些不耐烦:“谁?”
白沭北那边静了几秒,语气微沉:“几天不联系,连我的号都不认识了?”
林晚秋愣了愣,猛然间听到他的声音还有些不适,压低嗓音道:“我正在忙,回头再联系你。”
她这句“再联系”便一拖再拖了好几天,她是真的忙,小区拆迁的事已经提上日程,而且店里只有她一个人,什么事儿都得亲力亲为。
白沭北也没再打来,想来他那么高傲冷清的性子也不会一直低头示好,林晚秋想到他心情还是会有涟漪,随即暗自摇头,现在这样就很好,何必再添苦恼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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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天后,林晚秋晚上提早关了店门,她联系了搬家公司,把家里的东西都搬到了小店后面的单间。正在整理屋子的时候,店门却被人用力踹响了。
没错,是踹。
店门是那种很老式的卷帘门,沉重的力道撞击在上面发出“嘭嘭”的剧烈声响,沉重地撞击在和耳膜,一声声在寂静的小巷子里显得格外惊心。
☆、24玩火
林晚秋没敢马上开门,这么晚了,而且这力道明显昭示着来者不善。她悄悄走到门口,克制着急速心跳,沉着嗓音问:“谁?”
门外的人不说话,只一脚比一脚还用力。
林晚秋就更确定门外的不是好人了,她脑子里转过无数念头,或许是吴总咽不下那口气,又或是地痞流氓,总之千万不能开门。
她缩回单间里,死死用毛巾被裹住自己,紧咬着嘴唇没敢说话,连呼吸都下意识减轻了。
社会版那些入室抢劫以及入市强-奸案,一幕幕在她脑海中来回播放,可是没办法,再害怕,也只能自己一个人硬撑着。
门外的人似乎安静了一会,林晚秋悄悄从双膝中抬起头,屏息凝神,能听到外面一阵拖沓的脚步声,果然不只一个人。
她心里很害怕,恐惧袭上心头,紧紧抱着怀里的毛巾被不敢说话,直到那些脚步声渐渐远去,夜,重归于平静。
屋子里静悄悄的,周围一点声响也没了,可是她依旧心有余悸,坐在床上许久都没敢动。
这一刻,她异常想念父亲和继母,就连知夏她都格外思念。
这个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城市,她永远是孤单一个人,太想有个家了,也太想有个人能陪在身边,即使不说话安静地呆在一起,她也会莫名安心。
简单收拾了一下床铺,缩在上面什么都不想做了,明天要怎么办?这些人到底有什么目的,要报警吗,可是什么也没发生,警察也不会重视的。
林晚秋浑浑噩噩的想着,却一点睡意也没有,直到卷帘门再次被敲响,她的心脏狠狠一缩,好像被人用力攥住一般。
这次的力道没之前那么凶悍了,很有节奏,看得出来敲门的人没那么急躁,可是林晚秋还是不敢动,她看了眼一旁的闹钟,已经十点多了。
“林晚秋。”低沉的男音,熟悉的音色,在寂静又恐惧的夜里像是一缕温暖的烛光,瞬间照亮了她的小世界。
林晚秋倏地抬起头,有些不敢相信,还是用力抱着膝盖没回答。
怎么会是他呢?自己一定是在做梦。
白沭北皱着眉头,心底微微有些不耐烦,萌萌一直给他打电话抱怨,说林晚秋去看她的次数没以前多了,而且有几次还爽约,这是以前从没发生过的。
小丫头很失望,言语之中净是郁闷,整天都郁郁寡欢的。
白沭北疼女儿,看不得她露出一丁点委屈,只能抽空来看看这女人到底在忙什么?忙的敢主动挂他电话,忙的连萌萌都没空见。
敲了许久的门,依旧没人应,白沭北伪装的耐心有些失效了,加重语调:“林晚秋,开门!”
门帘倏地被拉了起来,白沭北都没心理准备,刺眼的灯光陡然照进眼底,他下意识闭上眼,浓眉微蹙,心底的烦躁更甚。
他本来就没什么好脾气,再伪装也有泄露的时候,刚想发火,却被面前女人的模样给微微怔住-
林晚秋红着眼眶,脸色在炽白的灯光下好像白纸一样,她似是有话想要对他说,唇角颤栗着,挣扎良久才哑声开口:“你、你怎么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