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安宁眼眶发红的看着他,难以遏制的悲伤倾泻而出:“你*上她了?”
*上了吗?
白沭北知道或许这还不算*,但是*情是什么呢?他本来就不懂。
以前对顾安宁更多的是忍让和包容,顾安宁在舞台上的热情和张扬让他一见钟情,那些是他缺乏的,后来知道她少女时期那段遭遇,那个时候的白沭北二十出头,正是男人英雄主义最强悍的时候,他对顾安宁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保护欲。
就像保护老二老三和小黎一样,下意识将她护在自己羽翼之下。
对比过去,白沭北更加想不明白自己对林晚秋的感情,所以他从未敢轻易说出“*”这个字眼儿,只是现在没法放手让她离开。
一开始他对林晚秋的确是目的不纯,可是现在自己完全混乱了。
顾安宁看白沭北不说话,心不由地往下沉,她回家之后将自己锁在屋子里整整两天两夜,电脑上播着以前*看的喜剧片,可是却哭得一塌糊涂。
等再出来时,她决定了,这场三个人的旅途只能由她退出。
如果白沭北和林晚秋没有结婚,她或许会去争取,如果白沭北和林晚秋没有孩子,她会去为自己搏一搏,如果……白沭北没有犹豫。
太多的如果,可是这就是现实。
现实告诉她,她错过了。
所以她不顾一切地想替白沭北解释,她不怨恨白沭北,无端消失六年,他没有任何责任等着她。过去和这个男人相*过,她也并不后悔,白沭北在她最好的年华里给过她信心和宠*,让她彻底走出了那段少女时期的阴影。
而如今的局面,不过是命运和她们三个人开的玩笑,孰对孰错,谁又能说清楚。
-
顾安宁走后,屋子里静谧无声。
只剩下林晚秋和白沭北沉默对峙着,依旧是这间曾经被她一直当做“家”的地方,她沉默地看着面前的男人,在这一刻,忽然有些明白“心如死灰”的滋味。
顾安宁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真实关系,以为他们在这六年来或许建立了真感情,这才急于将一切解释清楚。
可是只有林晚秋和白沭北知道,这一番解释,不过将两人岌岌可危的关系彻底推倒了悬崖边。
果然林晚秋马上开了口,看他的眼神从未有过的冰冷:“我走了。”
“晚秋。”白沭北不知道此刻自己能说点什么,林晚秋现在想来是恨极了他,连多看他一眼恐怕都不甘愿了。
他慢慢走上前一步,离得她很近,可是终究也没敢抬手去触碰她一下:“对不起。”
“为什么?”林晚秋回头看他,嘴角带着笑,可是那笑容像刀一样直直刺进他胸口,“因为你不能*我吗?”
白沭北喉咙好像被无形的力量给扼住了,说不出话,他想否认的,可是说了,林晚秋就真的会相信吗?
林晚秋闭了闭眼,声音低落下去:“不是顾小姐的原因,你*过一个人,我不在意。我在意的是,我*错了人。”
白沭北心脏一紧,黝黑的瞳仁剧烈收缩。
林晚秋再看他时,眼里有些湿意:“就这么相忘于江湖,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结局,看见你,我只会记起自己曾经有多荒唐、多可笑。”
白沭北呆滞地看着林晚秋,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冻住了,冷,彻骨的寒冷滋味袭上心头,可是依旧没能让他好受一点,听着她的话好像全身都疼的快要站不住。
林晚秋没再多说,他们现在彼此面对着,说什么都显得徒劳,打开门想走,却意外地撞见了萌萌和白小黎。
门外的两人也惊了一下,尤其是萌萌,看到林晚秋时激动地瞪大眼,刚想说话又被她脸上的泪痕给震慑住,又惊又怒道:“妈妈,谁欺负你了?”
林晚秋低头看着自己身前的孩子,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,最后俯身用力吻了吻她的额头:“宝贝,对不起、妈妈对不起你。”
萌萌仰着小脸,一脸的迷惑,林晚秋什么都没再说,看了白小黎一眼就匆匆朝电梯门口跑过去。
白小黎和萌萌一同看向屋里,只剩下同样魂不守舍的男人安静地站在客厅中央,而那个向来冷漠倨傲的男人,一双凌厉逼人的眸子早就殷红好似充血一样。
萌萌握着小拳头冲了进去,一下下砸着白沭北的胸膛,小脸急的发红,眼泪也簌簌地落了下来:“坏爸爸,妈妈好不容易回来你还欺负她!你还我妈妈,还我妈妈!”
白沭北看着不断哭闹的孩子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他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:他都对林晚秋做了些什么啊?
那个道貌岸然的白沭北,如今终究是将林晚秋给伤透了,他不过仗着她喜欢她,怎么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将她的真心撕扯成碎片呢?
他太混蛋了,从没发现过自己居然可以这么混蛋。
-
林晚秋回去之后就努力想把店盘出去,她不想再和白沭北有任何牵连。最后盘给了一对外地小夫妻,价钱稍微低了一些,可是林晚秋已经不想再等了,她总觉得白沭北还会再找上门来。
林晚秋收拾了自己的东西,她东西本来就不多,看着这个自己经营不久的小店发呆。
二十六岁了,活得一塌糊涂,为了一个男人更是活得没有一点儿尊严。如今一切都看明白了,被玩弄也只是自己咎由自取。
她不怨天尤人,只想从这一刻开始好好活一次。
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,林晚秋拿过一看是白沭北家里的座机打来的,她没想到白沭北这么快就会打过来,沉默片刻,直接拔了手机卡。
这里不能再呆了,林晚秋拖着拉杆箱连夜就离开了店里。
先找了一间小旅馆暂住,之后就开始着手找房子,不能找太贵的,可是和人合租又不够安全,而且她现在肚子里还有孩子,还要考虑将来待产的事情。
前方的路几乎没有一点希望,可是林晚秋觉得,怎么都要离白沭北远远的。
她找了好几天都没合适的房子,单人公寓也很贵,而且最少也要一起支付半年的租金,她给知夏交完治疗费就什么都不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