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。

或许不是这张桌子重，而是这个角色力量很小？

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少女，还是人小力量弱的幼童？

忽然，窗外传来了脚步声。

来不及思考，褚言选择遵从下意识的反应——她快步绕过桌子，躺回床上，并且面朝里，缩成了小小地一团。

脚步声在窗边停下，接着，一个变声期少年的公鸭嗓响起。

“四少爷，小的来收盘子了。”

褚言没动。

“四少爷？”

窗外的人又喊了好几声，但她还是没动。

关于这个角色的信息实在太少，她迫切的希望从他人口中获取更多，担心和别人聊天会露出破绽，所以现在她唯一能做的，就是装死。

窗外的人发现地窖里的四少爷怎么都不回应，有些慌了，急急忙忙的离开，几分钟后，带了一个人又回到了原地。

少年说：“我喊四少爷不答应，你试试呢？”

属于少女的声音回答：“或许是睡着了，你不会大点声啊？”

“我喊了，没用！”

“就你这破锣嗓子，哪里大的起来？让开，我来试试。”

然而任凭少女如何呼喊，褚言依旧不动如山。

这下少女也慌了。

“四少爷不会是病了吧？”

“妖孽也会生病？”

“什么妖孽，你快住口吧，四少爷可是老爷夫人的亲骨肉，要是被姑姑听到，小心撕烂你的嘴！”

“……可是四少爷进去都三年了也没出过事，怎么今天就病了呢？”

“就你废话多，还不快趴下去看看四少爷的情况！”

“哎呀哎呀我看就是了你别打我呀！”

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，褚言发现本来就很昏暗的房间更黑了，估计是少年挡住了窗口的光线。

“他躺着呢。”

“动没动？”

“没动。”

“你再喊喊？”

又是几声喊。

“还是不动。”

“不会真病了吧？要不要找姑姑来看看？”

“可今天是上师驾临的日子，姑姑他们忙着待客，会有空过来看这个妖……四少爷吗？”

“那不然……我们去找三小姐？”

“呃……”

“就去找三小姐！你在这等着，我马上回来！”

少女跑远了。

留在原地的少年趴在地上没起来，有一声没一声的继续喊四少爷，喊着喊着，兴许是无聊了，他竟开始自言自语。

“四少爷也是可怜，投生成了妖胎，从诞生起就被关在黑屋子里，会走路了就丢进地窖，一日饮食就是两个白面馒头加米汤，说话也没人教，几岁了也只会啊啊……真真连我这个干杂活的小子都不如啊！”

……

“听二丫说妖孽的两个眼睛颜色不一样，红色那只能看见阴曹地府，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去年溺死的妹妹，她那么小，不知道能不能找见投胎的路。”

……

“少爷呀，你要是能看见就帮我看看吧，我可想她哩。”

……

少年声音不小，褚言听得真真切切，一边听一边皱眉。

感情她扮演的这个角色可能还不满五岁？这么小的孩子被关在地窖里不见天日，还日日只吃馒头喝米汤？难怪弱的连个桌子都拖不动！

而且这孩子还不会说话，还好刚才没有贸然搭话，不然可能真的会被当成无师自通的妖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