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老师喝了口水,今天的水莫名有些苦涩。
他原想着新局长来可以活动一下,往上挪一挪,可现在看来,是彻底无望了。
饭后,陈局长拉着陆士忠聊家常,他们虽是好友,但陈局长只知道陆士忠早年生意做的不错,又破产了,现在生活得很拮据,后来的事陈局长是从电视上知道的,陆士忠的孩子抱错了,虽然电视上没有说名字,但同学圈里还是有人知道,私下在议论。
只是……
“老陆,你跟季氏集团的人认识?”
陆士忠微怔,“季氏?”
“就是做酒店的那个季家。”季家在全国开了多家知名的妇产医院,酒店业务遍及全球,还涉及房地产,家大业大,今天接到季家电话时,陈局长以为自己听错了,怎么一个高二学生,竟然能让季家的势力都出动了。
“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集团。”
陈局长笑笑,只当他故意瞒着,大家都是人精,点到即止就行,要不是有特殊关系,人季家吃饱了撑的,会出动各方势力给陆弥这个高二小女生讨回公道?
“行!你老陆出息了,哈哈,咱们下次有空再聚聚……”
陆士忠被说的莫名其妙。
他就说他打完电话给老陈,对方客气的不像话,以前同学聚会,老陈的架子不算小,怎么这次这么主动?
只是,他真不认识什么季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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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弥感谢父母为她做的这番事,也是第一次感恩遇到这样的父母。
不论对错,始终相信自己的女儿,怀疑的话一句也没问,力所能及帮女儿。
这对父母比她想象的还要暖心。
“爸妈,你们怎么这么好?”陆弥的语气带着点撒娇。
她还是第一次这样,陆士忠一乐,陶醉于女儿的崇拜中。
哎呀,女儿只是看到冰山一角就已经对他这么崇拜,如果女儿知道家里那么有钱,他既会投资又会赚钱,还洁身自好,堪称男人的楷模,那她一定会崇拜死他吧?
一想到自己在女儿心中的地位能变得那么高大,陆士忠便迫不及待想要把银行卡余额拿给陆弥看,越想越激动,他吃吃地笑了起来。
“爸?”陆弥疑惑,“笑什么?”
“没什么,我只是想到最近网上流行的那句话,说什么不成功就回家继承家业,女儿啊,学习和工作都不要有压力,不行你也就回来继承家业吧!”
陆弥看向四周,只比家徒四壁好那么一点的家里,到底有啥家业能让她继承?
是继承那个破铁锅?还是继承用了2年的扫把?抑或是那个哐当哐当发出变奏曲的门锁?哦,对了,还有陆士忠那辆开了快20年的破桑塔纳,不是她瞧不起桑塔纳,虽然桑塔纳真的结实的反人类,但那车实在太古董了,难不成要她继承那一堆破铜烂铁?
陆士忠还真是天真,简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。
不像她,一家之主,责任重大。
陆弥当即叱责:“爸,少上网,少做梦!就咱家这家业,卖给收破烂的人家都看不上。”
她说完进了屋。
陆士忠要拦她,被文素兰拍了一巴掌,“我说你,天天没正形,继承什么家业啊,可别把咱闺女给吓着。”
“我就是想让闺女高兴高兴嘛。”
“我还不知道你?你就想让闺女崇拜你,以你为偶像是吧?”
陆士忠尴尬一笑。
“得了吧!就你那破工厂,你让咱闺女去当厂花?”
“厂花怎么了?我那工厂一年赚的钱少吗?你真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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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一陆弥刚到学校,就接到巴一飞的通知,说是学校决定给她主持公道,会在公告栏通报叶西抄袭的事。
巴一飞也觉得奇怪,蒋老师那么犟的人,竟然愿意出面写致歉词,简直不像他能做的事。
但不论如何,事情结束就算好事。
好歹陆弥的名声保住了。
“谢谢巴老师。”
孟雨凑过来,啃着面包问:“陆弥,其他班很多人都知道抄袭的事,你也知道八卦拦都拦不住,你和叶西又有抱错的渊源,现在很多人都说是你抄袭了叶西。”
“是吗?”
“我一直给你洗白,也不知道管不管用。”
孟雨真是被气得要命,他们不止议论抄袭的事,还议论叶西和陆弥的私人恩怨,说陆弥现在家里穷酸,特别惨,又说她努力学习是因为认清现实,知道家里没钱,除了学习没有别的出路。
还有人在打赌,赌陆弥付不起下学期的学费。
“陆弥,你学费赚到了吗?”
陆弥摇头,“之前c牌广告赚了15万,最近接了个方便面广告,但据说这家给钱慢,左荔叫我不要心急。”
但陆弥确实着急,因为海新的传统是在暑假前交清下一学年的学费,也就是说陆弥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,万一广告费下不来,她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转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