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就是方剑明。从一开始,方剑明就没打算杀这些人,因为这些人虽然可恨,但也可怜,他们不是波斯教的教众,只是受波斯教威胁,不得不为之卖命。
“你们都给我听着,我今晚可以不杀你们,但你们谁敢再回去为波斯教卖命,他日让我撞见,此人的脑袋就如……就如此石。”方剑明说完之后,随手向外一拍,只听“轰”的一声,远处一块半人大小的石头突然爆裂。
那些人听方剑明可以放过他们,自然连连称是,爬起身来,往山下跑去。他们还怕方剑明会反悔,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,跑得比兔子还快,转眼之间,一大群人消失在夜色中,不多时,连衣袂声也听不到了。
沙迦法王和金智法王率领众喇嘛下了山后,疾奔了三十多里,但觉浑身无力,再也支持不下去,不得不坐下来运功调元。
那三十个喇嘛虽然个个精壮如虎,但先前强行施展密宗高深的心法,功力耗去了八八九九,体力也早已不支,此后稍微休息,又疾奔了三十来里,这番停下来,就算刀剑架在脖子上,他们也不会站起来了。
沙迦法王和金智法王的体力比不上三十个喇嘛,但他们胜在功力深厚,坐下来调元了一周天后,已恢复了些许体力。两人谈论起那人的武功,既有惊骇,又有无奈。
正猜测那人是谁的当儿,忽听脚步声传来,两人心神一凛,异口同声地道:“什么人?”
“两位法王别来无恙,我等来得冒昧,尚乞恕罪。”随着话声,只见三个人从黑暗中一闪而出,到了近前。
月光下,远处人影幢幢,也不知道有多少人,沙迦法王和金智法王目力惊人,虽然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,但估计着起码也有三百多人,不禁吃惊。
“你们是什么人?想干什么?”沙迦法王失声叫道。
三个人中的一个器宇不凡中年汉子笑道:“大师,你仔细看看,还认得在下吗?”
沙迦法王定了定神,这才认认真真打量起三人来,待看清了那中年汉子得相貌后,面上闪过一道怒容,冷声道:“是你!”
中年汉子笑道:“大师终于认出在下来了。”
沙迦法王冷哼一声,道:“柳帮主,你在封王大会上削掉本法王的一根手指,算是出尽了风头,怎么?现在还想取本法王的性命吗?”
中年汉子正是西域铁剑帮的帮主柳长源,听了沙迦法王的话,他忙笑道:“上次之事,实是柳某不对,柳某在这里向大师说声抱歉。”
沙迦法王怔了一怔,道:“你们不是来取我们性命的?”
柳长源道:“大师何出此言?”
沙迦法王道:“你铁剑帮在两月前被波斯教踏平,你对波斯教当然是恨之入骨,怎么可能会放过我等?”
柳长源哈哈一笑,道:“不错,柳某对波斯教是万分痛恨,但这不代表柳某会痛恨两位法王。再说了,波斯教找上我铁剑帮的时候,柳某已经带人离开了,我铁剑帮虽然被波斯教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,但至少我铁剑帮保存了实力。两位大师,柳某有件事要与你们谈谈,不知何时有空?”
沙迦法王和金智法王面面相觑,过了一会,才由沙迦法王道:“是关于哪一方面的事?”
柳长源笑了笑,道:“柳某先让两位看看一件东西。”拍了拍手,只见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来,手中提着什么东西,忽地将手中东西一仍,落地后滚到了沙迦法王和金智法王身前。
沙迦法王和金智法王看清后,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。原来那东西不是普通之物,而是一颗人头,更重要的是,他们认出了人头的主人,正是波斯教中的一位十级法王。
柳长源笑道:“两位大师对人头的主人应该很熟悉吧?”
沙迦法王和金智法王呆呆的点了点头。
柳长源道:“这位波斯教的十级法王不自量力,带了二十多个波斯教的人到白驼山要宇文公子归顺,恰好我家少主刚到宇文公子府上作客,他与宇文公子的交情好得不得了,一怒之下,借了宇文公子的宝剑,用不了几剑,就把这人的脑袋斩下来了,至于其他的人,哼哼,也都个个死在了白驼山。”
沙迦法王和金智法王听得头上直冒冷汗,过了好一会,金智法王道:“柳帮主,你家少主好生了得,却不知……”
柳长源笑道:“两位放心吧,我家少主对敌人是毫不客气,但对朋友,却热情得很。再告诉两位一件事吧,与你们同来的那些人也都被我等收服了,两位想不想确认一下?”也不等沙迦法王和金智法王开口,朝黑暗中叫道:“刘大,你过来一下,让两位法王看看你。”
黑暗中有人应答了一声,接着,便见一道人影大步走了过来。那人到了近前,沙迦法王和金智法王已经认出他是谁,这人也就是先前拿刀指着树上的方剑明,要方剑明下来的那个汉子。这汉子出现在这里,不用问,那些站在黑暗中的人,大部分都是方剑明放走的那些人。
沙迦法王和金智法王不清楚昆仑派的人为什么这么快放走这些人,也不清楚这些人怎么在短短时间内归顺了柳长源等人,但事实摆在眼前,由不得他们不相信。
两人只得叹了一口气,俗话说: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不管柳长源开出什么样的条件,他们是不得不答应了。